【全职/喻黄】克己奉公（喰种paro）
@柒柒好孩子 点的喰种paro
虽然看上去像个坑但相信我它会在五章以内完结的w
章一 索克萨尔
“少天，少天醒醒。”喻文州推着窝成一团的棉被，企图唤醒比某位苦命公主还嗜睡的王牌，效果却不尽人意。
掀被子？一副书生气质的喻文州可做不到从黄少天怀里夺取冬日的棉被这样拼力气的事情。
不过这位蓝雨区的首领有他自己的办法。
“夜雨声烦，听到请回答。”
这句话像是某个开关，声音类比做电流，对赖床的家伙下达了开机指令。
带着体温的被子被踹在地上，床上的人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半跪在床上放低重心，整个身子像绷紧的弓，眼里一片清明，甚至可以称得上凌厉，丝毫没有刚睡醒的倦意。
他迅速把周围的信息过滤一遍，感到十分不解，好像没什么异样啊？
“文州？”
唯一的异样就是文州的笑容有点发黑，不过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不是要和叶前辈见面吗？收拾一下吧，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喻文州说完就出了房间，黄少天维持着初识姿势足足愣了三秒。
“我靠喻文州你给我站住就为了叫我起床你用得着用代号吗！不知道本剑圣对行动代号的反应已经成了反射活动吗！文州你这是狼来了的节奏你知道吗，这么下去有一天代号都不会灵了！”
黄少天越说越快的语言攻势没有对喻文州造成伤害，他随口回道:“那就趁还灵的时候多用几次吧。”
黄少天觉得他们已经不能好好玩耍了。
“而且，我们的确要去办正事不是吗？”
和嘉世前首领会面，称其为“任务”也未尝不可。
“首领，你说一叶之秋那家伙有什么事啊？嘉世区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怎么现在会到我们蓝雨来？首领我和你说，和他扯上关系总没好事，我们必须三思而后行……”
喻文州全程都没有说话，不可思议的是，就算这样别人还是觉得他有在听。
“到了。”喻文州在蓝雨会客室的门前停了一会儿，黄少天投来疑惑的目光，喻文州冲他笑了笑，然后推开了门。
“真慢啊，哥烟都抽了二十根了，”叼着烟的男子继续道:”话唠你一定又赖床了。”
“靠靠靠抽这么多烟抽死你！看你哪天得了肺癌暴尸荒野！”
“喰种也会得肺癌？”叶修奇怪地问了一句，呛得黄少天哑口无言。
“这种事还得问石不转，”喻文州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况且前辈也没有抽那么多烟不是吗。”
——明明烟灰缸还是空的，嘴里的烟也没有点着。
“很好很好，文州你还是爱注意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是不错的习惯。”
喻文州皱了皱眉，黄少天已经嘴快地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一叶之秋你能不能守点儿规矩？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怎么回事可这是在蓝雨你——”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被称作一叶之秋的人放下了并未燃起的烟，“我这次是以叶修的身份来的，以喻文州和黄少天的熟人，叶修的身份。”
“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一叶之秋了。”
如果说前半部分的话是对两人情感上的突击，那么后面的话则是给了他们认识上的冲击——嘉世宣布叶修退位，真的是另有隐情。
这件事绝非带有主动意味的“退位”，而是“被逼退位”。
嘉世已经乱了。
以暗无天日为首的一帮主要成员对一叶之秋的逆反情绪、嘉世活动的经济来源对此的默许、一叶之秋钦定的接班人年纪尚小、嘉世方面暗中寻找适任者……种种迹象均表明嘉世内部的不和。
“所以最后一项找到了，哥就这样了。”
叶修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更加显得一无所有。
黄少天心里有点难过，叶修对嘉世付出了多少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他和和蓝雨的上层也可以算得上世交，现在却遭到这种对待，作为朋友黄少天愤怒，作为蓝雨的副长他又无可奈何。
喻文州听了意有所指地说:“只有这些？”
黄少天愣了一下，然后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叫道:“我靠我靠不是吧！叶不修你竟然敢有所隐瞒，亏我们还是朋友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文州你真是越来越心脏了，”叶修先是无视了黄少天的话，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之后才看向他:“黄烦烦不知道有个词叫难言之隐吗？”
“叶修你！”
喻文州在黄少天炸毛之前及时按住了他，“前辈别逗他了，你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难言之隐’吗？”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叶修这么说着，黄少天在一边嘀咕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叶修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希望受到蓝雨的保护。”
此话一出，周围的声音瞬间降低了多个梯度，只有三种频率不同的呼吸彼此交织，在寂静中震耳欲聋。
果然啊，喻文州想，嘉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叶修的。
“嘉世在追杀你？！”黄少天的声音因为惊讶与愤怒而颤抖着，“他们怎么能这样！怕你泄露嘉世的信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叶之秋不可能这么做，他们却不懂？”
“冷静一下，”喻文州拍着黄少天的背为他顺气，一边说出自己的分析:“正如少天说的，于情于理，嘉世都没有追杀你的必要。”
“情的一方面，你是嘉世的功臣，据说经济源一方和你也是老交情，而嘉世上下更多的还是对你的敬畏——对于你实力的了解，他们比起我们只多不少。”
叶修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一言不发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现在的结果是你被追杀了，这个理由 只能来源于‘理’——放过你会有什么后果。你不可能泄露嘉世的机密，既然不是情报问题，那只能推测你的存在本身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比如说，”喻文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现在到蓝雨与我们见面，就会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你倒是下的一盘好棋，”叶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我知道你是说笑，不过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你旁边的话唠会吓着的。”
“吓你妹！”黄少天对于自己的智商被鄙视感到极度不满，“就算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加入蓝雨的好吗！”
嘉世畏惧的，正是叶修这样一个强大的战力为其他组织效力。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叶修有多强，同时比任何人都畏惧这份强大。
但蓝雨目前的结构已经相当完整了，他们不可能冒着组织关系崩溃的风险接纳叶修。
“那从现在起谈的就是工作上的事了，还请前辈按规矩行事。”
“……”黄少天听到喻文州的话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急躁和冲动都已沉淀至眼底，冷静的目光有着坚冰一般的质感。
“那么，现在怎么称呼您？”
叶修最终还是点燃了叼着的烟，白雾之后的人似乎是笑了，“君莫笑。”
“那么话不多说，请您陈述一下我们参与其中能得到什么利益吧。”喻文州角色转换的相当自然，作为蓝雨首领，他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蓝雨的利益。
“好。”叶修对此并不意外，“我被嘉世经济源的掌权者们排挤的理由很简单，我一向不主张地盘扩张，这与他们的需求相悖。”
“一叶之秋的继任者能合他们的心意，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用说了吧。”
意味着新嘉世会是一个侵略者。
“嘉世与蓝雨长期以来进行着良性合作，你们对嘉世是最无防备的，而且嘉世的大老板对你们的片区也恺窥已久。”
“但是现在你将这件事告诉我了们。”喻文州指出，“这样即使蓝雨嘉世开战，我们也有充分的准备，而对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人心不齐。”
“那后果呢？”叶修换了个坐姿，“索克萨尔，嘉世那帮人不清醒，别告诉我你也醉了。”
接话的却是黄少天，“两败俱伤。”
嘉世的算盘打的很好，先低调吞并小组织壮大势力，再利用蓝雨的懈怠攻其不备，这样的话蓝雨的反应时间无法忽略，接下来己方的战力优势一来可以正面对敌，二来可以引起蓝雨方面的估算失误——因为在蓝雨的资料库里，嘉世的战力并未达到这种程度。
“索克萨尔，你不是早看出端倪了吗？最近蓝雨和嘉世的货物流通量明显下降了。”
被看穿这件事并没有给喻文州带来太大的影响，他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不愧是君莫笑前辈，既从蓝雨首领的角度表示感慨，又以后辈的身份表示钦佩。
“的确，现在嘉世的棘手我们已经很清楚了，那么和您合作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这正是叶修一席话里所设下的陷阱，但喻文州不会轻易掉进去。
“不能，”叶修回答的理直气壮，“不过只是现在不能。”
这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不，应该不是这样，他若真不自量力地以为能凭一己之力与嘉世抗衡，那就不是自信，而是自负了。所以结果只有一个——
“你要再建一个组织？！”喻文州对其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而黄少天则是通过超乎常人的直觉预料到了答案。
叶修不语，沉默即默认。
诡异的寂静再次蔓延开来，这次率先开口的是喻文州。
“你觉得这是可能的？”
“为什么不行？”叶修弹了弹烟灰，“别忘了嘉世是怎么过来的。”
看来已经无需多说了，不过还要再确认一件事——
“东山再起要多长时间？”
当太阳没入世界尽头的地平线。
“在嘉世完成对目标组织的吞并之前……”
当长夜缝合西边最后一线流光。
“给我一年半。”
身为喰种的双方以利益为纽带握住同样冰冷的手。
“那么，合作愉快。”
『任务代码10037』
『执行等级s』
『发布者 索克萨尔』
章二 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的赫子是蓝色的。
“不管你们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即使天塌了只要蓝雨的天还是蓝的，那一切就和我们无关。”
那双赫眼在夜里亮的惊人。
“我与蓝雨同在。”
身后的蓝色羽赫随着rc细胞的产生与湮灭时刻变化着深浅。
“我是夜雨声烦。”
——如同潮水一般。
他猛然睁开眼，原来只是梦。
“又是那个梦？”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他正在开车。
黄少天惊魂未定，话都比平常少了很多，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
那是一个梦，却又不只是一个梦。
那是夜雨声烦这个代号第一次出现在地下世界，也是黄少天第一次杀死同类。
那是开荒时代的尾声，大局已定，本应成为和平之始的一年却随着新一代的崛起而显得扑朔迷离。
黄金一代。
叶修坐在副驾驶上，没有插嘴他们的对话，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这个路口左转。”
喻文州打着转向灯，平稳地拐过了平凡的街角。
“最近太累了？”
“应该不是。”
人从睡梦中醒来会觉得周围的声音有些远，这一点喰种也是一样的。喻文州的声音像是背景音一样，反倒是身下汽车行驶的声音阵阵轰鸣——虽然是以安静为卖点的某日系车。
“很久没做过那个梦了。”黄少天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思考要耗费很多时间似的。喻文州也不催促，无论多久只静静地等待。
黄少天却好像不愿意说了一样，稍微侧了侧身子又阖上双眼，这次，黑暗未能带来那副久远的光景。
这才是正常的，早该麻木了不是吗？
“我们被跟踪了。”黄少天拿起手边的面具，样子就像是假面舞会上那些奢华的装饰品。
喻文州瞟了一眼后视镜，踩在油门上的脚渐渐加力。
这才到蓝雨和嘉世的边界，对方的管制竟然已经压到了这种地步。
“看来前辈没骗我们。”
“呵，那当然。”
车子行驶的路线变得诡异起来——看上去是在兜圈子，而且全无规律可言，又能让人感受到明确的目的性，颇具引导意味。
“现在确认有三辆了，”黄少天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做了最后的固定，“不会再多了。”
“好，那么现在前往L-23号仓库。”
黑色的车体与夜色融为一体，化作一条会吐息的细线漂移过市。在这人迹罕至的半自动工业园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的火花与嘶叫，都不为更多人所知。
“至于前辈……”
“我就不去了，”叶修接过喻文州的话头，“我的赫子太特殊。”
对于叶修的通达事理，喻文州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现在他并不希望让外界知道蓝雨和前任一叶之秋有来往。
车就这样驶入空无一物的仓库里，停在了一片白光之下——那是月亮的光经由那个又高又窄的窗口落在了灰尘上。
喻文州把钥匙转过一个角度，为奔跑而存在的机器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下来。
他接过黄少天递来的面具，样式与黄少天的那张相仿——舞会上的假面。
他们推开车门，悠闲又优雅，不似到生死边缘游走，倒像是赴一场宴会，顺便跳一支舞。
推开车门的那一刻，嚣张的子弹把车门蛀蚀得千疮百孔。
穿透一层铁皮，他们仍然活蹦乱跳，四下乱蹦弹到水泥地上、旧水管上。
四下乱蹦？
这不科学的现象很快得到了解释。
车门徐徐落下向前倾倒，沉重的身子倒下荡起纷飞的尘土。固体颗粒物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月光由于丁达尔效应粗略显示出其轨迹，一道轻盈的光柱斜插在地上无比自然，仿佛它最初就在那儿。
而在这光柱的中央，黑色的圆球吸去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像是一个人工黑洞，本是无心却与自然之光呼应成最精妙的构图。
是这个神秘的球状体弹开了飞来的子弹。
“确认对象，是索克萨尔。”
对讲机里发出呲呲的杂音，指示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达到了:“机会……排……重复……排除。”
一群身着便服的人带上了兜帽，蒙上了脸，只有十双赫眼在黑暗中发出嗜血的光，一齐逼近。
五名鳞赫的使用者试图凭借强大的力量击穿甲赫，他们未料想到的是，黑色的球竟然在他们围过来的一瞬间像百叶窗般漏出了缝隙。
刀片般的赫子以锐不可当的力度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正像最初他们打出的子弹一样无情。
但是拥有鳞赫的喰种通常具有优秀的自愈能力，这么一击还不至于丧命。
他们后跳着退开想要暂做休整，接着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甲赫竟完全展开，那样子像极了在深夜一现的昙花。
内里特殊的rc细胞有着镜面的效果，他并未多加调整就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弧度——反射光线的简单原理在复杂的计算与精准的操作中达成了操纵光线这样的特技，全部敌人都被炫目的白光照得睁不开眼。
而黄少天却将其视为无物，闭着眼睛以惊人的速度穿行其间。
待黄少天回到喻文州身旁，也不过短短十秒。喻文州收起双面的甲赫，瞬间光芒骤褪，只有夜还是一样的漆黑。
那些曾经站立的身影都躺倒在地上，鲜血以他们的头颅为起点在不平的水泥面上蔓延，几道血流汇聚到一起，原来是以彼此为终点。
他们无一例外地被匕首长的尖刺刺穿了左眼，这细长的锥子将他们钉在原地，躯干从不会随鲜血流走。
——正如罪恶不会被时间消磨。
喻文州叫人来清理现场，放下电话，他发现黄少天的样子不太对劲。
“怎么了？”
黄少天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四处走动，打量着墙上的盐渍，屋顶上的挂钩，甚至走出去确认周边建筑，看来自己的第一印象并没有错——这里正是梦里的那个场所。
“这里是我第一次杀死喰种的地方。”黄少天的声音平静过头了，“但我现在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明明在梦里这让人窒息。
喻文州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身后抱住了他。
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个怀抱里。
过于敏锐的嗅觉感受到鲜血的刺激，但这股致命的腥味一旦被那人的气味中和，竟也能如此令人心安。
叶修在仓库外面抽烟，微弱的火星在四周的阴暗里成了唯一的光源。
蓝雨组织的工作效率很高，喻文州联络后不久附近的成员就聚集过来了。
叶修单手拦下来清理现场的人，正要开口解释什么，两人就从仓库里走出来了。
黄少天径直走进路边的一辆车里，喻文州在叮嘱了下属几句后也跟了上去。
身为喰种，叶修能够嗅到黄少天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但以喰种同样优秀的夜视能力，却看不到他身上的一丝血迹。
夜雨声烦，是真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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